火车到达罗平车站的时候,耳机里正放着Siempre Me Quedara。这个停车不足三分钟的小站,在迷雾朦胧清晨里,她像一个梦境中转站。
我下车,随着三两旅人,背着包,沿行车方向的轨道继续走。这里的天还没完全打开,空气很湿润,没有风,有一点冷。
过了一会儿,随火车发出几个低沉的叹气后,便消失在迷雾里。
从车站前的长梯走下去,是陈旧的公交站,始发班车在我上车后发动出发。
破旧的铁皮盒子在罗平乡间摇摇晃晃,大约是向西。零落乘客上下,路旁偶尔有三两个背着书包的娃娃。
车子停停走走,天色渐亮,雾却是更大了。
公交的终点是罗平客运站,县城不大,就近住下,洗热水澡,关机补觉。
再醒来已是傍晚,推窗望外,雾早已散尽,自天边横起的国,是久违的晚霞。
晚饭初尝米线,奇辣。吃了没一半,告辞!
再回住处,重温那山那人那狗,又看了会地理中国,理了理明天要去的地方,睡的还算早。
第二天醒的早,洗把脸出门。然并卵,依旧大雾,县城的早班车在九点四十,有够迟。
在车站对面的饭馆吃早饭,老板说我来晚了,最佳看油菜花的时间是两周前,那时花期正旺,天气也明朗。
吃完早点,再傻等半小时,算是出发了。可等车到金鸡油菜花田的时候,雾却更大了,并且还草率的过早下车,可以,不愧是我。
就这样,沿着公路慢慢走,走到雾气在睫毛上凝结成水珠。走着,想到花众之中去转转,但雾太大,油菜花上也沾满了水气。
公路经过一个小坡后,能看见几栋青瓦白房,临大路有一条岔路,通往花田深处。我转到这条路上,没多远,遇到对面走来一个牵着黄牛的小姑娘,红衣蓝裤,扎着长辩,十来岁的样子。
我叫亚琴。
你是哪个?
继续往花海深处走,也不知走了多远,雾依旧很浓,帽檐已不知不觉打湿了。
草丛深处有个蜂场,简易的篷布边停着一辆手扶拖拉机,拖拉机上的座着几个人,边卷烟丝边说着话,见陌生人经过,也自然地递烟给我,问我从哪里来。